“顺还是剖”？分娩方式的不同可能会影响孩子的发育，但这种方法可以补救……

▎药明康德内容团队编辑

“顺还是剖”，想必许多准妈妈都曾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近期，《细胞》杂志子刊Cell Host & Microbe刊发的一篇研究指出，经阴道分娩出生的婴儿在出生的过程中会携带关键的微生物，这有助于他们在以后的生活中保持健康。但是剖腹产的婴儿错过了定植这些菌群的机会，这种差异可能会影响这些孩子的运动和社交功能发展，并增加疾病的风险。不过别担心，研究人员发现，向剖腹产婴儿涂抹母亲阴道分泌物可以弥补这一差异，并且显著改善这些婴儿的早期发育。

分娩方式影响生命早期微生物群的定植

【资料图】

新生儿微生物群是指居住在新生儿体内的微生物集合。新生儿的微生物群最初是由分娩方式塑造的，经阴道分娩出生的婴儿与母亲阴道微生物群有着相似的组成，而经剖腹产出生的婴儿则拥有与母亲皮肤表面和医院环境更为相似的微生物群。

新生儿的共生微生物群对生命早期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的发育、以及健康肠道微生物群的建立至关重要。新生儿的微生物群也与各种远期健康结局相关，比如罹患过敏、哮喘和其他疾病的风险。剖腹产婴儿的微生物群与阴道分娩出生的婴儿有很大不同：剖腹产婴儿肠道中的乳杆菌、大肠杆菌和拟杆菌数量较少，既往研究证明这些微生物对于生长至关重要，并且有助于预防哮喘、过敏、肥胖和自身免疫性疾病——所有这些疾病在剖腹产婴儿中更加常见。

图片来源：123RF

阴道微生物群移植能否带来远期健康益处？

尽管我们对微生物群和婴儿健康之间的相互作用越来越了解，但仍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如何修复剖腹产婴儿的共生微生物群，使其能够获得与经阴道分娩的婴儿相同的健康益处？以往有学者提出，将新生儿暴露于母亲阴道分泌液（VMT，即所谓的“阴道微生物群移植”）或可逆转与剖腹产相关的婴儿微生物群紊乱。在一项小型概念验证研究中，4名接受阴道微生物群移植的剖腹产婴儿的口腔、肛门和皮肤微生物群被部分修复（以未接受VMT的剖腹产婴儿为对照）。但这项研究的样本量小，且未经过随机对照试验的检验，因此VMT的安全性和对婴儿健康的真实益处还有待商榷。

为了确定对剖腹产婴儿进行VMT干预是否有益，研究人员在68名剖腹产婴儿中测试了VMT的有效性。分娩后不久，护士用浸泡在生理盐水（对照组）或母亲阴道分泌液中的纱布擦拭每个婴儿的口腔和身体（母体不携带任何可经性传播的感染状况）。六周后，研究人员采集了婴儿粪便样本，并研究了他们的粪便微生物群。研究人员发现，接受了母亲VMT的婴儿肠道细菌水平增加，尤其是乳酸杆菌。总体来看，与用生理盐水浸泡纱布擦拭的剖腹产婴儿相比，这些婴儿的肠道微生物群和阴道分娩婴儿的肠道微生物群有着更高的相似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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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对婴儿的追踪随访结果也支持了VMT对婴儿发育的益处。当婴儿长到3个月和6个月时，研究人员利用问卷调查他们的发育状况——婴儿的父母填写一份清单，列出孩子在沟通、运动、解决问题以及社交和个人技能等方面的神经发育里程碑，比如伸手去拿玩具，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调查结果显示接受过VMT的婴儿在运动和交流技能方面的表现比没有接受过VMT的婴儿稍好，这些孩子也更容易达到上述发育里程碑。

研究结果积极，但需要辩证看待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些研究结果。一名学者认为，这类问卷通常用于评估儿童是否低于某个临界值和是否存在发育障碍，而非衡量婴儿的发育里程碑。此外，VMT组和对照组婴儿的发育问卷分数都在正常范围内，因此该问卷的得分情况似乎并不足以说明VMT组婴儿比对照组婴儿有显著的发育优势。另外，随着儿童的发育，大脑会发生很大变化，因此早期发育推迟几个月可能并不会影响孩子在成人时的表现。

另有学者表示，虽然和VMT概念验证的研究相比受试者人数有所增加，但这项研究的样本量仍然太小，无法就VMT的健康益处得出确切的结论。此前一项基于600多名新生儿及其母亲的研究结果显示，VMT不会影响婴儿的肠道细菌。其他研究表明，母乳喂养等因素对婴儿肠道微生物群的影响大于分娩途径。在她看来，不必在VMT领域投入更多精力，这可能会传播对于剖腹产相关负面健康后果的恐慌。在很大程度上，剖腹产婴儿和阴道分娩婴儿的微生物群在之后的生活中并没有显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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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专家担心VMT可能会导致婴儿感染病菌，特别是如果母亲没有对病原体进行充分筛查。

虽然有质疑的声音，VMT的临床应用也为时尚早，但本文作者认为，更多关于VMT的研究有助于鉴别婴儿早期发育阶段的关键微生物种类，据此医生可以让新生儿接触特定的细菌组合进行精准干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新生儿暴露于所有的阴道菌群。

结语

总的来说，新生儿的微生物群在免疫系统的发育和成熟、营养物质的消化和代谢、以及肠-脑轴的相关机制等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分娩方式对于新生儿体内微生物群的组成有重大影响，这项研究的结果为临床实践和干预措施的设计提供了重要启示，有望改善剖腹产婴儿的健康状况。

当前，我们仍需要深入研究，以确定VMT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同时明确其对婴儿肠道微生物群和神经发育影响的潜在机制。通过制定有效的干预措施来改善剖腹产婴儿的微生物群，不仅可能对公共卫生产生重大的积极影响，还能提升婴儿的整体健康和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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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分娩方式应始终遵循医生的建议，就个体的实际情况进行充分考虑。虽然剖腹产婴儿和自然分娩婴儿之间微生物群组成的差异可能会对健康产生不同的影响，但在特定情况下剖腹产是必要的治疗手段，以确保母亲和婴儿的健康和安全。

因此，我们不应将这项研究的结果误解为要避免剖腹产或在没有适当医疗指导的情况下接受VMT。相反，这项研究凸显了理解分娩方式对新生儿微生物群潜在影响的重要性，并进一步强调了研制有效干预措施以优化剖腹产婴儿健康微生物群的迫切性。最终，产妇关于分娩方式的选择应与医生充分沟通后谨慎决定。